舍南舍北皆春水,但见群鸥日日来。
花径不曾缘客扫,蓬门今始为君开。
盘飧市远无兼味,樽酒家贫只旧醅。
肯与邻翁相对饮,隔篱呼取尽馀杯。
唐肃宗上元二年(761)春天,杜甫久经离乱后,安居成都草堂,客人来访时作了这首诗。
他写到自己所居住的地方,南北皆有流水,沙鸥日日在此飞翔环绕。但如此美景,一直缺少友朋。门前花径曾经很少因为有客人来访而打扫,而到了今天,篱笆门才第一次为了客人而打开。这里马上将笔触从屋外引向了庭院之内,让读者跟随杜甫的笔触,经历了一个从外而内的漫步过程。这其中的喜出望外之感,是鲜活于纸上的。第三联则将场景转换到了酒席之上。杜甫延客就餐、频频劝饮,还自谦地说道:“远离街市买东西真不方便,菜肴很简单,买不起高价的酒,只好用家酿的陈酒,请随便进用吧!”家常话语听来十分亲切,很容易从中感受到主人竭诚尽意的盛情和力不从心的歉疚,也可以体会到主客之间真诚相待的深厚情谊。而最后一句,更是增添了生活气氛。自己和友人酣饮之时,吸引了邻居老翁,隔着篱笆喊他来一起对饮,将剩下的酒一一饮尽。
全诗场景变换自然,语言欢快明丽。它体现了杜甫对于友人亲切、热忱的感情,其中的家常口语,更能显得这份感情的淳朴、真挚。
《唐诗三百首全解》
作者: (清)蘅塘退士编,赵昌平解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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