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队又饿又累,歪歪斜斜地到了桑顿的营地 。桑顿给他们提出了“不要在融冰上碰运气”的警告,因为冰层随时都会化掉,但这三个美国人不以为然,抡起鞭子,继续赶路。然而狗队听到命令没有站起来。他们早就到了非打才能站起来的地步,这是巴克第一次拒绝服从,这一点足以点燃哈尔的怒火。他把鞭子换成用惯的大棒,沉重的打击,雨点般落在巴克身上,可他还是拒绝起身。他好像有一种预感:大祸近在眼前,就在前面主人要逼他们去的冰上。他感到一阵奇特的眩晕,好像是从老远的地方看着自己挨打,最后的疼痛感觉也消失了。他什么也觉不出,只恍惚听见大棒打在自己身上的声音。不过那已经不再是他的身体,那像是发生在老远的地方。 “你再打这条狗,我就杀了你!”桑顿终于闷声闷气地开口了。巴克离死不远了,拉雪橇也不中用了,狗队离开他,从岸边下河去了。巴克和桑顿望着他们的身影在冰上蠕动,这时整块冰面垮了,狗和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能看见一个张开大口的窟窿。
《热爱生命》
作者: 【美】杰克· 伦敦 译者:石雅芳,雨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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