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并非这些岌岌可危地立在那儿的房屋最初的墙,却是那些早已被拆除了的房屋残留的最后一段墙。……你仍然可以看到它们那虽饱经摧残、却不屈不挠地存留下来的生命;它固守在墙上残留的钉子上,依附在手掌宽的地板残片上,蜷曲在依稀尚能看出一点内室空间的墙角衔接处。在那年复一年慢慢改变的颜色中,你也可以发现它:它使蓝色变成发霉的绿色,再使绿色变成灰色,黄色,然后变成陈腐、黯淡、乏味的白色。另外,它也栖身在那些颜色尚未变旧的地方,比如镜子、画框、衣橱的后面;因为,它在那些地方一直不断地勾画着那些物件的轮廓,而且一直跟隐藏在那些地方的蛛网和灰尘——如今已坦露无遗——呆在一起。……同样散发出这些生命的气息,粘稠、滞缓、腐败的气息,没有风能将它吹散的气息。他们嘴里爆发出哈哈的笑声,就像从绽裂的疮口喷出的脓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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