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家乡是岳阳,位于湖南省东北部,北枕长江,南纳三湘四水,怀抱洞庭,江湖交汇,物产丰富。和汪老的家乡高邮同处长江岸,同为鱼米之乡,气候,地理环境,物产和民风都很相似,看汪老的《故乡的食物》很有亲切感。
炒米和锅巴
家乡曾有段时间流行作炒米,将糯米炒熟,装在密封罐里,肚子饿来不及做饭或不想做饭时,用开水一泡,放点白糖,或放点腌红椒生姜啥的,初吃觉得很香很美味,后来就不大吃了,究竟存放的食物没现做的好吃。
我们全家都喜欢吃锅巴。锅巴脆、香。九十多岁的爷爷,牙齿都掉了,还喜欢用牙床慢慢磨锅巴吃。看汪老家乡的“焦屑”,想来可以把锅巴磨碎,这样爷爷吃起来就不用费劲了。
端午的鸭蛋、粽子
岳阳水系发达,沟渠众多,但养鸭的人不多,因为麻烦。也有不怕麻烦的,每天赶到沟渠去养,沟渠里螺蛳多,吃螺蛳的鸭子产的蛋大,蛋壳为青色,蛋黄很红,蛋液黏稠,吃起来很香。但我们端午不吃鸭蛋,我们吃粽子。岳阳的汨罗江是粽子的发源地,家里的长辈在端午前早早准备鲜粽叶,细麻绳,泡好糯米,粽子扎成甜筒状,用细麻绳连成一串,放在大锅里煮得喷香。主要包白米粽,也有包绿豆粽,红豆粽,蜜枣粽,还有腊肉粽的。白米粽煮熟后蘸粗白糖吃,软糯香甜,十分可口。腊肉粽烤了最好吃,腊香满口。
螺蛳、水产
小时候螺蛳在沟渠、小池塘里很多,捞了来吃,有时作汤,有时炒着吃。螺蛳肉筋道,味道鲜美,老家俗话说“一个螺蛳三碗汤”,用来形容螺蛳的鲜美。
家乡的水产很丰富。青鱼、草鱼、鲢鱼、鳙鱼一应俱全,也有汪老提到的翘嘴白,刁子鱼。鱼中有名者是洞庭银鱼,通体洁白无鳞,肥嫩鲜美。近年来岳阳养大闸蟹的很多,因水质干净,大闸蟹的品质也很出众。
野鸭、白鹭
过去洞庭湖边野鸭子很多。有时黑乎乎的一大片飞过。有人在鸭子经过的地方挂面大网,能网住不少。可能捕的太厉害,有段时间很难再看到。近些年,政府加强了野生动物保护,加之生态变好了,现又能看到成群的野鸭子飞过了。最令人惊喜的是现在有很多白鹭,在水田里翩翩起舞,“漠漠水田飞白鹭”,太美好了。
藜蒿、马齿苋
高邮的蒌蒿我们这里没有,但我们有藜蒿。藜蒿原是一种野草,春天在洞庭湖边大片生长。我们以前是不吃的。后来陆续看外地人来采,我们就跟着尝试,发现吃起来清脆鲜嫩,还有种很特殊的清香。藜蒿炒腊肉,现成了岳阳一道名菜。
马齿苋在岳阳也有,也是野草来的,偶尔在院角和田埂边遇到,趴着长,叶片小小的绿绿的,根茎为红褐色,很肥嫩的样子。我们偶尔炒一盘吃,味道有点酸,说不上好吃,但也不难吃。
岳阳的物产还有很多。像有名的君山银针茶,泡起来“刀枪林立”,喝起来味醇甘爽。兰花萝卜,又称“蓑衣萝卜”,新鲜白萝卜腌制、晾晒而成,色泽澄黄、香脆可口,是开胃下饭的小菜。还有平江香干,乌黑油亮、味长而耐嚼,和汪老笔下的茶干一样,越嚼越香。这些都是我离家时必带的物品,分享给外地朋友,也慰藉我思乡的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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